遺影

[Aratanaka] 小鬼

◾ 半田明伸 x 京極大輝 

◾ 只看了係長cut, 內容全妄想 (不過也沒甚麼內容的說)

◾ 第4話係長被半田桑偷聽說話後完全就是臭小鬼的小眼神>///

◾ OOC絕對屬於我

【小鬼】

「因為是係長,才能打動七条君呢。」

半田的嗓音稱得上溫柔,卻讓京極心裡狠狠地痛了一下,剎時彷彿重回到少年時代般,會因為那個人稱讚他答對課題而竊喜得視線也不知往哪裡放。他感到耳根開始迅速發燙,趕緊轉過頭想掩飾全身因回憶衝擊而散發出的不好意思,明明半田一直都背對著他。他想反駁半田的話,又不禁懷疑自己的立場,嘴巴嗑巴嗑巴半天沒發出半點聲音,回頭發現辦公室已不見對方的身影,心裡泛起一絲夾雜著不甘的僥倖,他像個洩氣的汽球一樣耷拉倒在桌上,支起左手撐著頭,雙目沒焦點的盯著半田離去的方向,心中思潮起伏。

——這算是那個人對自己的讚賞嗎?

說到的那個人,正是眼前的半田……不,在京極心裡一直是稱他為明桑的。算起來,嚴格來說二人認識20年了,在同一單位共事也有5年,但京極依然不免在與半田單獨相處的時候侷促起來,他總是無法抑止想在半田面前展現成熟穩重一面的欲望,猶如一隻叼著老鼠向主人領功的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甚麼,但說穿了也不到他期待甚麼呢,半田根本沒記得他。

——也難怪,畢竟自己只是明桑工作中幫助的對象,與每一個在這單位的案子中的受保護者別無二致;反觀明桑對自己來說,是在濃霧之中照亮前行之路的燈塔之光*,他的出現拯救了當初弱小無助的自己,因此努力想要成為像明桑一樣溫柔而強大的大人,憧憬著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的與他並肩。而現在,自己與明桑已是上司下屬的關係,後者亦對自己這位空降的年輕上級表現出十分的尊重與友善,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京極猛然搖搖頭,想把永遠走在前方的高大身影連帶著專屬於少年的情愫從腦海中甩走。這時,半田的頭顱忽地再次映入眼簾,京極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他本人,嚇得一個激靈之下整個人都坐直了:「呃……辛苦了。」話一出口他就在心裡吐嘈自己的爛反應,說實在他恨死了自己這種舉旗不定的態度,明明想更加親近半田,想得到半田的肯定,卻無法鼓起勇氣,老是躲得遠遠地眺望,維持著同僚的拘謹,實在太差勁的。半田當然無法得知他的心理糾結活動,聲調依然柔和:「我在想你也該完事了吧,去喝一杯吧。」

兩雙皮鞋踢踏在柏油路的影子被街燈拉得老長,半田試著走慢一點墮在上司身後,那人很快就會下意識地放緩腳步,直至二人再次並行。試了幾次半田決定放棄這個幼稚的遊戲,側頭看向旁邊身材挺拔的人,心中感歎當年的小孩眨眼就長大了。

——還記得20年前,二人也曾一起走過這段路,那個時候他剛投身生活課,京極則尚且是個高一學生,他帶著少年到區役所領取第一次的補助金,後者露出了釋懷的笑容,蹦出了一句「有這些媽媽就可以安心養病了」,他看見少年眼眶裡滿盈的淚水,真實地心疼這個溫柔的孩子。他沒有說甚麼安慰或鼓勵的說話,而是少有地嚴厲地要求少年保證不會再偷偷打工,少年笑著答應了,往後也確是信守諾言專心學業,再沒冒被開除學籍的風險四處工作賺錢。後來,他手上的案子漸多,少年的學業也上了軌道,漸漸半田淡出了少年的生活,縱使時常會惦記著也感覺再也找不到涉足的理由。

再後來,職場上的再遇絕對是半田始料不及的,他隱約記得少年對數字的執著,曾確信他會朝精算師、數學家之類的方向邁步。京極的樣貌無大改變,當他走進辦公室時半田甚至有二人不過一周沒見面的錯覺。成為他上司的京極沉穩可靠,做事果斷精明,即管有點拘泥於金錢,整天把「徹底調查」、「讓他們就業」掛在嘴邊,半田還是很佩服他的處事作風。

——那個孩子,總算學會堅持自己的想法了呢。興許那孩子並沒有發現自己偷看他的頻率實在有點高,都教被偷看的人無法忽視了,眼中直直散發著希望獲得讚賞的光,一如當年的乖巧。說起來以前無論他說甚麼,那孩子總是搗蒜般一個勁兒點頭,就算他使壞故意做其討厭的事,也從未見他提反對,頂多可憐兮兮地點頭應了,就是這樣才會被小混混欺負呢,如此柔順可愛的小傢伙。

實不相暪,半田在高中時代曾是一名小混混,說不上大奸大惡,打架、喝酒、勒索這種程度倒是家常便飯,在小區內小有惡名,直到高三某一天,突然沒興致就洗手不幹了,歸根究柢從一開始他就是無聊沒事幹才混的,也沒犯過甚麼嚴重的事兒,說聲老子不幹了就抽身離去。不過加入生活課後,他還蠻常接觸小區內的「同門小弟」,差點沒把邊青社工的工作都做了,亦正因如此才與京極邂逅。

京極呷了兩口醇厚澄黃的液體,才想起這是二人第一次單獨喝酒。半田舉著Highball與他碰杯,溫婉潤圓的冰球以撞擊玻璃杯的清脆默唸乾杯,酒精的薰陶使人慵懶起來,半田的語速變得比平常更緩慢:「兩個人喝酒,這是第一次呢。」

「是喔,以前都是跟大夥兒一起。」

「事實上我更喜歡像這樣靜靜喝酒,今天也正好讓我領賞。」

「欸?」一頭霧水的京極把酒杯愣在半空,還沒喝兩口的啤酒十分沉重,使他手腕的關節隱隱作痛。

「我就知道你這個臭小鬼鐵定忘了啦!」半田忽然仰起頭大聲說,似是望天慨歎但不論語氣還是神色都帶著悄皮的笑意。

京極雙眼瞪得極大,趕忙把酒杯擱下才沒因手抖得太厲害而打翻——高一那年,媽媽工作過勞熬壞了身子,惟有辭退了大部分的工作,空出時間在家休養,因此自己找了份便利店的夜班工作,薪酬還不錯,就是深夜出沒的小混混比較棘手。有次被小混混纏得慌,碰巧得到明桑解圍。他與小混混看來十分熟稔,沒說幾句小混混都打著哈哈散了。「臭小鬼,沒事嗎?」是明桑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後來他堅稱因為剛與小混混拉近乎以致對自己說話時一時沒能改口,可是認識他的一年多時光中,他還是常叫喚臭小鬼。「臭小鬼,馬上給我把打工辭掉,好好看清楚校規不准打工的大字,不要再讓你媽擔心!」「要感謝我就好好讀書吧,臭小鬼。」……最初對這稱呼的抵觸,慢慢轉變成一種難以言喻的牽掛,是只屬於自己的——————

「呃……你?」

「是誰說成年後要請明桑喝酒來著的?」半田右手無意識地輕搖著杯子,讓冰球繼續發出悅耳的響聲,側著看向京極的臉上掛著與溫柔眼神不相稱的曳曳笑容,然後左手一伸勾住京極的肩膊將他拉到面前,在他的太陽穴印上一吻。

「禮尚往來,這是你長大成為了不起的大人的獎賞。」

——他的初戀,終於得到圓滿的結局了。

End.

* Crisis 公安機動搜查隊特搜名台詞(?)

跪求aratanaka發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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